发表时间:2024-06-13 15:31:53
编者按
IgA肾病是目前全球范围内最常见的原发性肾小球肾炎,RaDaR研究显示,在随访5.9年期间,50%的患者出现肾衰竭或死亡,且多发生在青/中年期间。随着对IgA肾病发病机制深入了解,特异性治疗药物也浮出水面。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的2024年第61届欧洲肾脏协会年会(ERA 2024)现场,《肾医线》有幸邀请到深耕IgA肾病领域多年的英国莱斯特大学Jonathan Barratt教授接受专访,围绕IgA肾病相关热点研究和话题阐述他的观点。
肾医线:在本次大会上,您做了“IgA肾病何时治疗自身免疫和CKD”的精彩演讲,请您分享核心内容。
Jonathan Barratt教授:对于IgA肾病,我认为需要做的是治疗疾病本身,即干预致病性IgA的产生及其在肾小球内沉积的后果;同时也需要治疗肾单位丢失的后果,这些被激活的途径在所有形式的慢性肾脏病(CKD)中都很常见。如果考虑为IgA肾病,就可以把它想象成两种疾病:一种是免疫介导性疾病,这需要非常特异性的治疗方法;另一种是由于蛋白尿、肾小球高血压和高滤过引起的慢性进行性肾小球损伤疾病。我们需要同时管理这两点。
肾医线:您能谈谈IgA肾病的最新进展吗?
Jonathan Barratt教授:如果考虑新的治疗方法和患者试图达到的治疗目标,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新的治疗方法可以抑制致病性IgA的产生,即肠道靶向药物——Nefecon。同时,我们有新的方法来管理肾单位丢失引起的一般下游后果,除了肾素-血管紧张素系统(RAS)抑制剂外,还有钠-葡萄糖共转运蛋白2抑制剂(SGLT2i)和双效内皮素-血管紧张素受体拮抗剂(中国尚未获批)。现在我们开始听到关于内皮素受体拮抗剂(如阿曲生坦)以及抑制补体系统在控制肾小球炎症方面的益处。总之,每年都有新的药物来治疗这种疾病,这是非常令人兴奋的。
肾医线:在使用Nefecon时是否可以与全身类固醇联合使用?
Jonathan Barratt教授:就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而言——抑制致病性IgA的产生,Nefecon可以实现。另外,我认为它还有抗炎的作用。因此,我们是否需要额外的抗炎药物治疗,还需进一步研究。我认为对于患有严重炎症的患者来说,使用Nefecon(因为这是一种改善疾病的疗法)是合理的,并且考虑到,如果想要抗炎治疗,可能需要两周的额外低剂量全身类固醇来帮助缓解炎症反应。这是非常具体地针对与严重炎症相关的人群,中国患者就是其中之一。在欧洲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治疗,因为患者炎症较轻。总之,我们必须逐一考虑患者个体情况。
肾医线:您在这次大会上公布了一项新研究。请谈谈该研究的主要结果及临床意义。
Jonathan Barratt教授:在此次大会上,我展示一种名为Zigakibart的药物的一些数据,这是一种针对增殖诱导配体(APRIL)的单克隆抗体。这项研究表明,通过阻断APRIL,能够抑制致病性IgA形成,这与减少蛋白尿和稳定肾功能有关。这是一项早期研究,但实际上向我们展示了阻断IgA肾病APRIL通路的真正潜力。
肾医线:您认为IgA肾病可以治愈吗?
Jonathan Barratt教授:我对IgA肾病治疗的期望是没有IgA肾病患者在他们的一生中发展为肾衰竭。这并不一定意味着我们能够治愈它,而是以一种安全、有效的方式长期控制它。随着所有新疗法的出现,我认为在未来5~10年内,这个期望有可能实现。
肾医线:IgA肾病当前治疗的挑战和机遇是什么?
Jonathan Barratt教授:主要的挑战是IgA肾病在世界不同地区是否是同一种疾病。我去过中国很多次,中国的IgA肾病患者和我在英国莱斯特看到的患者不一样。他们有非常不同的疾病途径、肾脏组织活检特征和肾脏疾病进展风险。这提示,我在英国莱斯特治疗患者的方式可能与中国的同事治疗中国IgA肾病患者的方式非常不同。这就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治疗选择是件好事,这样我们就可以为患者量身定制治疗方案。